【维勇】美丽人生（2）
双向暗恋，校医维x美术生勇
平行世界，架空，主勇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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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克托从勇利的房间出来，打算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着过一夜。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，勇利喝醉的次数不多，这两年间，偶有喝醉的时候，都是自己送他回来。
勇利喜欢自己，维克托知道的。很喜欢，非常喜欢。
早在两年前，和勇利第一次遇见的时候，就已经从他丝毫不懂得掩饰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的迷恋。一开始并不喜欢他，只是觉得他很有趣，那种明明就喜欢得不得了，却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，不敢说出口的样子，像一把小刷子在心里轻轻地刷过，痒痒的，不明显，但是又叫人非常在意。一直在赌，一直在等，甚至是故意勾引他，想看他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告白。赌着赌着，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给赌进去了。
见到勇利的第一面……维克托回忆起当时的情形，笑意慢慢地爬上眼角眉梢。
两年前，维克托刚从东华美术学院隔壁的医科大学读完研究生，在毕业之前，找的第一份实习，就是东华美术学院的校医。当然，那时候的维克托，还只是个实习校医。
上班的第一天，正是那一年的校际足球联赛的决赛日。在校医室里百无聊赖地坐着，耳朵里听见从很远的操场的方向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，心想着是谁又进球了吧？然后猜测自己担任校医的东华美院有没有获得冠军。
听说是连续十年都没有进入过五强，今年突然一路杀进决赛，也不知道是出现了哪些厉害的人物。
还在兀自猜想着的时候，有人猛地推开了校医室的门，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，为首的两人抬着一个伤员——那就是勇利了。
真的很好笑，维克托听到病因的时候都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。勇利是在最后一个射门的时候，因为太心急，角度和力道都没有掌握好，虽然球被踢了出去，自己也摔倒了。这一摔，就把左小腿的骨头给摔裂了……
维克托笑完，再看向已经被放倒在病床上躺好的勇利，就见他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，一边痛得轻声吸气，一边却又露出花痴的表情。是让人想帮他擦一擦唇边的口水的那种表情。
后来才知道，这个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小花痴，就是带领东华第一次冲进五强，又一路冲进决赛，甚至第一次为东华拿下校际足球联赛冠军的那位“厉害人物”。
……
不能再踢球了吗？维克托睡在沙发上，还能看到从勇利的房间透出来的床头灯的光亮，闭上眼睛，眼前便出现他在绿茵草地上奔跑的身影。明明今天下午还看见过的，现在却已经开始怀念了呢。
勇利睡得不是很好，过度的酒精使得头脑昏昏沉沉，即使是在睡梦中，也依旧无法舒展开纠结的眉头。断断续续地做了梦，梦到的是两年前、三年前的事情。
刚进大学的时候，是为什么会进足球队呢？足球是从小就一直在踢的，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校队主力。那时候刚进大学，一切都还非常新鲜。因为本来就是美院，校园社团里多得是跟美术有关的，却不想生活里一直都只是画画。看到路边有人举着牌子在招足球队员，便去报名了。结果居然变成足球队里最会踢球的一个，还被当时已经大四的学长拜托接过队长一职，就这样肩负起校足球队的未来……
“放心吧学长！我一定会非常努力，我要让我们学校拿下校际足球联赛的冠军！！”当时说出的豪言壮语还历历在目，看到学长激动得眼泛泪花，自己便更加坚定要做出些成绩的决心。
努力了整整一年，过五关斩六将，终于来到最终的决赛。整场球都踢得迷迷糊糊，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，只知道截球、传球、射门，根本就脱离了足球应有的分工，一个人揽下很多人该做的事。
在最后一个球的时候，心里想着就是现在了，就差这最后一个球了。实际上，当时的比分已经稳赢，内心却前所未有地慌乱。一脚踢出，并没有正中球心，而是鞋底擦着球面而过。那一球自然是没有进，自己也因此而失去平衡，重重地往后摔倒在地上——骨裂了。
尽管如此，在被送进医务室做紧急处理，安安分分地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时候，看到队员们捧着金色的奖杯冲进来，告诉自己得了冠军的时候，那种就快要喷薄而出的荣誉感和自豪感，还是满满地充盈整个胸腔，以至于让自己说出更为豪迈的话来：“我要让我们学校明年也拿下冠军！有我在的每一年，都是冠军！！”
很多事情没有扛在自己肩上的时候，并不觉得是多重的负担，一旦扛上了，才真正感觉到责任的重量。好在幸运女神还是眷顾着自己的，第二年、第三年，也顺利地拿下了冠军。只差最后一年……
迷糊着醒过来，勇利看向床头的闹钟，凌晨四点。床头的小夜灯一直开着，这是自己睡觉的习惯，如果没有一丝光亮，就会睡得不安稳。在闹钟旁边还放着一杯白开水，勇利就这样趴着端过来喝了几口，把杯子放回去，又再躺好，闭上眼睛。
这杯水，是维克托放在这里的。
维克托应该还在这间屋子的某一个角落，自己喝醉了的话，他是从来不会离开的。想到这里，勇利的心安定了一些，不自觉地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，很快又再沉入黑甜的梦乡。
和维克托的初见是在自己特别狼狈的时候，就像在梦里出现的那样，每次回想起来，画面的四周都是朦胧一片的白光，只有维克托的影像特别清晰。
他真的很好看。那时候自己刚满20岁，维克托24岁，穿着一身白大褂，头发是银色的，浑身都好像发着光。
骨裂明明是很痛很痛的，被架着进入校医室的那一刻，看到维克托的那一刻，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，就好像看到传说中的白衣天使一样。突然就忘记了疼痛，只记得他在自己腿上摸索时微凉的指尖，还有看向自己的时候开怀的笑容。
在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，自己三不五时就要到校医室“复诊”。比赛也比完了，恨不得骨头上的那道裂缝长得慢一点再慢一点，好有更充足的理由去校医室见维克托，叫他摸一摸自己绑着夹板的小腿。
骨头长好了以后——实际上很快就复原了，也要装作很担心会不会影响自己以后踢球，去校医室一问再问。等到实在没有由头了，又要自己作出些由头来。像什么头疼脑热、发烧感冒之类的小毛病，可以说是层出不穷。
当然维克托是非常受欢迎的，没事就往校医室跑的不止自己一个。帅气的校医在就职的第二天就已经全校皆知，尤其是在女生里面拥有极高的人气。一时之间，学校里小病不断，一个女生感冒了，全寝室的女生都关心非常，像是保护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护送来校医室。
好在维克托对自己总是比较热情，也一直没有起疑。每一次去都能得到温柔的关心，直到……
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，已经是晴朗的早晨。阳光自窗外越过树枝投进来，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。勇利揉揉眼睛，伸手把那盏亮了一夜的小夜灯关了，坐起身来。
下了床，走出门，维克托还在沙发上睡着。他的肚子上盖着毯子的一角，眼睛紧闭着，可以看到长长的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。如果胆子大一点，像这样趁他还没醒的时候，偷偷地亲一亲他的脸颊或者额头，哪怕是用食指轻轻地触碰他薄薄的嘴唇，自己也能够满足一整天。
勇利站在沙发一侧，伸出食指。还没伸到一半，维克托就已经睁开了眼睛。勇利把手猛地收回来，还弯着腰，脸对着维克托的脸。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，只能强装镇定地直起身：“维、维克托，你醒了啊？”
“嗯……”维克托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勇利的动作，晃晃悠悠地坐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，才说，“早上好！勇利！”
“早上好！”勇利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一步，变成一个很自然的距离，“昨晚，多谢你送我回来。”
“不用客气哦！”维克托脸上是一贯的笑容，“我们是朋友嘛！你又是我的雇主……”
“嗯……嗯！”勇利被他的灿烂的笑容闪得有些晕乎乎，再次感慨这个人真是太好看，“那个，我、我去准备早餐！！”说完便一溜烟跑进厨房里去了。
这个套间非常小，从客厅也可以一眼就看进厨房，维克托看着勇利围上围裙，从迷你的冰箱里拿出两粒鸡蛋，脸上的笑容便更大了。
吃过早饭以后，才把维克托送走，勇利就接到了导师切里斯蒂诺打来的电话。他问了参加国际美术大赛的事情，又确认一次自己有没有决定退出校足球队。
从来都只有学生追着导师，哪有导师追着学生的？勇利知道切里斯蒂诺是真心为自己好，才对自己如此上心。国际美术大赛的参赛名额是很紧张的，上周自己就已经成功报名，并且和院长雅科夫谈过一次……
实际上，这一周已经是最后的期限。必须要把心思放到参赛作品的准备上来了，而在这之后，还有更有棘手的事情在等着呢。
曾经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，四连冠什么的，虽然学长早就已经毕业，可是违背初心的感觉，还是很不好受啊！如果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……
怎么会呢？勇利苦笑一下，在这个世界上，单是一件事能够一直顺心如意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。
终于，是要做出取舍了啊。
tbc..